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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谭陈]一个伪离婚梗

没有前情!没有逻辑!我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啥……

和其他系列没有关联,所有文走→ 文章目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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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婚协议连同股权赠与协议一并放在主宅客厅最显眼的地方,只等着谭宗明把名字签上去。

陈亦度走得决绝,不但愿意净身出户,还将自己所持全部DU股份无条件赠与。高达41%的公司股份,算得上是一笔不菲的分手费了。

整座佘山大宅空空荡荡的,佣人们都躲在外间不敢靠近,只有管家老吴小心翼翼的将一碗温补的汤送到他手边,说是陈先生走前嘱咐的。

不过是为期两周的欧洲行程,谭宗明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
而短短两周之内,陈亦度便能将一切悄无声息的处置停当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除了强大的执行力,谭宗明也不得不怀疑,他是蓄谋已久。

手指抚过协议书末尾飘逸的字体,如今,他只能凭借过去四年朝夕相伴的回忆,毫无头绪的揣摩那人当时的心境。

而在所有彻查的消息有所回复之前,谭宗明一筹莫展。

那碗温润的汤,渐渐凉得没了热气。

而他,对着一室孤静,枯坐无声。

 

其实陈亦度倒也没躲到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,更何况如今,凭他什么深山老林,一条光纤就足以沟通宇宙。

陈亦度选的,不过是个寻常山村,有山有水,有花有树。

弃了惹眼的凯迪拉克,换了后备箱足够宽敞的家用SUV。放在以往,给佘山大宅日常采买,大抵都是不够格的。

合该最是意气风发的年纪,事业也正上巅峰,却忽然急流勇退,就这么销声匿迹了。

外头传什么的都有。有说他是为情所伤,于是躲去哪里疗伤了,也有人揣测他是身染重病,去了国外就医休养。更有甚者,绘声绘色的编排着,说他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,商场时尚圈便再不能立足。

其实陈亦度自己也算不清楚,他究竟是大彻大悟看破凡尘,还是一心太过执念,反而陷入到更深的湖渊。

 

与谭宗明在一起四年,陈亦度知他,亦信他。

多少人借着应酬的名号,往谭宗明的身边送人。仿佛只是酒宴后的一道甜点,一口不尝,难免伤了情面。

可谭宗明一概不收,心心念念只守着陈亦度一人。

彼时他被谭宗明拥在怀里亲吻耳尖,戏谑调笑说太委屈谭总了,接下来便被那人按倒在枕上——

“度总这么大方,倒让我有些伤心……”

颈侧被吮出红痕,身上亦被揉捏得起了火,可偏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,作势要推开这乱他心智的人,又被牢牢的扣住了动弹不得,“我才不信……”

谭宗明爱极了他这明明情动却还要逞强的模样,细细亲吻他薄红的眼角,于耳畔轻言哄着,“你若是嫌国内不清静,我们就去国外走走,先去哪里?巴黎好不好?”

“这可是你说的,要陪我一道……”

“当然是要陪你的……”

 

撕掉的机票,又被小心的粘贴复原。

指尖拂过纸面上的裂痕,陈亦度恍惚又回到巴黎的那一天。

谭宗明独自推开古堡花纹繁复的大门,去赴一场盛宴。

他并不知道,不远处的车里,陈亦度在看着他。如若他知道,定要舍不得了。

陈亦度那一刻才知道,自己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样豁达。

今晚这古堡里,有人为谭宗明备了一份大礼。而谭宗明既然选择了赴宴,态度似乎已是不言而喻。

那身黑色的西装,还是陈亦度为他量身定做的。

望着后视镜中消失的身影,陈亦度觉得眼眶被泪水灼得生疼。

罢了,如此也好。

两周的时间,足够他将一切安置妥当。

再寻一处青山绿水的地方,远离是非俗世,便再好不过了。

 

谭宗明找到他时,已经是半年之后。

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,原是准备了许多话要问要说的,可真正见到他安好时,只余一声叹息,“你……还好?”

“我很好。”陈亦度浅浅的笑了笑,也没有多说旁的,只是让他进了屋,为他沏一盏茶。

之后的半年里,谭宗明时不时来看他。几百公里的过来,也只是和他吃一顿饭,喝一盏茶,就又匆匆的走了。

粗茶淡饭间,也不提多的话,只听陈亦度闲聊些稼穑桑麻的日常。

平淡安逸,远离喧嚣。

“原本是南瓜吃得厌烦了,索性剪了尖儿不指望再长,谁知竟越长越多,一连结了十多个吃也吃不完,只能送给村里的胖婶他们……”

谭宗明吃着他亲手做的菜,听他念叨园里的韭菜长得飞快,小白菜太爱长虫又不想打药。鱼是他早起在河里钓的,园子里现揪了一把青葱油爆,又单烧了酱汁焖入味。青椒挑最嫩的苞儿,小青菜也只拣最嫩的心,少盐寡油却最是鲜爽。

“胖婶还给了我几桶草木灰,说是要教我捂韭黄来着……”

谭宗明放下碗筷,轻轻捉住他的手摊开细细的看。以往他哪里舍得陈亦度受油烟之苦,偶尔为之也不过是情趣使然。

吃过饭,谭宗明趁他去洗碗收拾,便在屋子里四处看看。

看到书桌上有少许几张画稿,知道他并没有真的放弃设计,谭宗明心里舒了一口气。

如此也好,远离了无休止的催促与赶场,放慢脚步,随心随性的做自己想做的。

如果这是他想要的,他便这样守着他也好。

 

谭宗明每次来,从不在此处过夜,似是怕打扰了他。

只除了有一回谭宗明酒醉得厉害,助理和司机听他一直念着陈亦度的名字,拿他没有办法,为难不过只能大晚上的将人送到他这里来。

陈亦度并不生气,嘱咐他们回去路上小心,然后悉心的照顾了谭宗明一夜。

清晨酒醒的谭大BOSS,望着伏在床边睡着的人,心里无限爱怜与酸软。

熹微的晨光从窗外透进来,险些惊扰了他不甚安然的梦。谭宗明将人小心的挪进臂弯里,替他挡去了浮动的云光。

日出时分的小山村,安静却不寂寥。

林掩清溪,风散竹香,别有一番世外桃源的味道。

“谭总在看什么?”陈亦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,却并不急着从他怀里挣脱。

“看你喜欢的这山水。”谭宗明怕他逃,却又不敢用力收紧手臂强留他。

“那谭总是在这山水里看出了景致,还是看出了投资回报率的数字?”陈亦度自嘲哂笑,要换到过去,他自己又何尝不会惯性的去计算这些东西?

“亦度……”

“你既然醒了,便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吧。”陈亦度终究是推开他,仿佛困倦极了,径自缩进被子里翻身睡了。

谭宗明到底是心疼,替他掖好了被角不再扰他。

在院中等人来接时,谭宗明看着后园那一圃蔬菜花草出神。

陈亦度说的没错,商人,注定都要唯利是图。

这样的山村,要想变成盈利的数字,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。

一个高端的农家乐或者度假村,几张精修的图片几篇连载的软文,搭配成再简单不过的营销套路,先树立这一个成功案例,随后再推向全国各地。

接下来便是源源不断的真金白银,有兴趣就自己玩上一两年,无趣了打包转手,横竖都是不亏。

更何况以谭宗明如今的地位,以上这些琐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脑,吩咐一句便有人替他打理得妥妥帖帖,不叫他操半分的心。

陈亦度并没有真的睡下,自二楼卧室的窗俯看院中的那人,仿佛真能读出他的心声。

多少人打着什么回归自然寻求本真的幌子,将一只鸡一斤肉,一袋米一瓶蜜,统统卖出市价十倍的价位。卖的说是情怀,买的说初心,愿打愿挨的旁人又能说什么。

只不过是披了一层小清新的画皮,大约模样好看些罢了。

这哪里是对自然有什么真心,分明还是对哗哗的流水进项才是真心。

真心……呵,商场多年,也只有他还傻傻的求一颗真心。

 

谭宗明耗到中午也没有走,陈亦度照例去园中摘了新鲜的菜,做出一桌四菜一汤来。

吃完了饭,陈亦度也不催促,给他沏了茶又在书案给自己铺了宣纸,提笔蘸墨写一幅字。笔下不停,似是不经意的一问,“那两份协议……律师应该都处理完了吧?”

谭宗明并不作答,只皱着眉看他笔下的字——

*三生结缘,始配今生,解怨释结,更莫相憎。

*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

眼见着他给最后一个字收了笔,谭宗明心头一时百结无解,再难自抑的按住了那悬腕运笔的手——

*“度总这是要急着另聘高官之主?”

陈亦度见他这咬牙切齿的模样,也不知是被气笑了还是逗笑了,一把甩开他的手。“是又如何?谭总如今是我什么人?有什么资格拦着我?”

谭宗明冷笑着将墨迹未干的宣纸扯过来撕了个粉碎,“如果度总有这个打算,我便要劝你那‘高官之主’早些死了心!离婚协议我看到时就已经烧了!”

 “你总说你信我,可外头的流言蜚语,你也未必全然不信,却总要装作毫不在乎。疑心累积下来,不愿再信我了,就一言不发的离开,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。”

谭宗明将他推按到书柜上,牢牢的扣住了后颈与肩背不让逃。

“谭宗明……”陈亦度想推开他,却根本敌不过盛怒之下这人的力道。

“陈亦度,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逼你,便这样对我……”眼眶都气得泛了红,气音咬着耳垂灌进来,“这辈子,你陈亦度都是我的人!”

这些年,他从不舍得对他说半句重话,今天仿佛是要一气都说尽了。如果此时不说,他真怕陈亦度会去了旁人那里,连眼下这残存的半分温情也不能再有了。

“谭宗明,我从没有不信你……”陈亦度侧过脸颊想躲,却又被钳住了下颌不许逃,目光便又沉溺在那千尺寒潭里,“我只是对那样的日子厌倦了,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要和你撕破脸,大吵大闹仿佛街头泼妇!”

“如果结局一样是要分手,何必要闹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境地,我情愿给彼此都留一分体面……”

听到这里,谭宗明总算是明白了他的心结所在。吻去让他心疼的泪,再无比珍视的吻那双好看的唇。

“不要分手,我们不会分手。”终于能将这个人重新纳入怀抱,指尖都颤得发疼。

“可我也不想回去……”倚在谭宗明的颈侧,鼻音都透着委屈。

“那我们就不回去。”谭宗明顺着他的肩背,蹭在他鬓边软语安抚,“你高兴在哪里,我们就在哪里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再不要丢下我了,好不好?”

“好……”

原就没有什么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

你在,我才欢喜。

你才是我的欢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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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“凡为夫妇之因,前世三生结缘,始配今生之夫妇。若结缘不合,比是怨家,故来相对……既以二心不同,难归一意,快会及诸亲,各还本道。愿妻娘子相离之后,重梳婵鬓,美妇娥眉,巧逞窈窕之姿,选聘高官之主。解怨释结,更莫相憎。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出自敦煌莫高窟出土文物《放妻书》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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