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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墟·《柳色惜寒》番外(现代AU/黑道ABO)(售后)

《柳色惜寒》&谭陈合集《相思意》

目前两本各余微量,收到货的各位如有疑问请及时与客服联系,

凑个番外勉强算是售后吧,本章为非收录章节,

时间线在《火》 与《鱼》 之间,前文可走tag ,所有文走→ 文章目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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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完了正月,开春时分明诚处置了一个人。

明氏一个职位微末的女性Beta,从履历上看各项皆是普通,不过是借了族中哪位旁支亲属的关系,塞进明氏谋份差事罢了。

可明诚却大张旗鼓的挑了地方,还特意通知了族中几位管事到场,也无所谓谁议论他小题大做狐假虎威,大有杀一儆百的意思。

刘本纯,原名山本纯子,南田手下得力助手高木的未婚妻。

一年前明楼遇刺,便是她借潜伏于明氏之机,与高木暗通消息。汪家要行刺杀之事,手中却无可用之人,少不得就要勾结上南田洋子。若不是明楼命大,只怕这一年下来,汪家早就和南田将明氏瓜分得七七八八。

明诚回来后的头一件事,便是让战英查清其中所涉之人。

闲杂的不着痕迹便清理了,只这刘本纯,明诚暂且留了她性命未动。

南田洋子要打探关于他的消息,明诚索性将计就计,通过此人把想透露的都透露出去,以达到混淆南田与汪家视线的目的。

如今大事已了,这样的内鬼余孽,合该早就处置了。

“人既然是族里送进明氏的,那便按族规处置了吧。”明诚靠坐在一张硬木圈椅里,兴趣缺缺的开了口。

战英正要挥手让下属们将人押下去,那刘本纯却忽然发难要向明诚动手——

这许多双眼睛看着,战英自然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,一个眼神示意,下属们便将人死死的押跪在明诚脚下。

“你也不过是家主身边的一只玩物,连条狗都不如!”刘本纯挣扎着恶毒啐骂,冷笑一声瞪向明诚。“明楼利用你这枚棋子,剿除藤田余势,将南田洋子苦心布局尽数毁去,又趁机灭汪家满门。一石三鸟,如今该做的都做完了,他何必还留着你这没用的病秧子?连处置我这样脏手的事,他也让你来做!如此冷血无情之人,藤田诚,你竟还天真的以为,他对你是真心真爱?”

明诚以手支额,听了这番话毫无动摇,面上也不见丝毫愠色,仿佛只是听了个无聊的故事。

“原还想给你个痛快,现在看来,只能按规矩办了。”明诚自圈椅起了身,按了按手势示意余下众人留在原地,“你可知,我为何要选此地来处置你?”

刘本纯戒备的看着明诚走近,族中那几位管事则根本不敢抬头直视明诚。

“高木,就是在此处被我下令格杀。今天,我便算是成全了你。”

“藤田诚!你不得好死!”

明诚懒得理会她,带了战英先行离场。

难得出来一趟,明诚也不想即刻回去被明楼关在家里,索性四处去转了转。

旧巷那块地已被铲除干净,周边几块地原也是汪家产业,明诚一并赏给了梁仲春去打理。

汪家覆灭,汪曼春身死。饶是梁仲春再精明能干,一应家财的交接清理也着实要费些工夫。

是以明诚逛到那几块地的时候,满目还是一片碎瓦废墟。

残烟落日,荒墟上自是一派萧瑟之景。

明楼过来时,见到的便是立于废墟之上,身上落满如血夕阳的明诚。

心头骤然一紧,顾不得其他,亲自上去将人捉住了揽进怀里才算安心。

“怎么了?”

嗅得他颈间示弱安抚的柳叶幽香,明楼紧绷的心方才松缓下来,握着手腕牵着他自高处下来,细细打量发觉明诚面有倦色,不禁又蹙了眉头。

“你今天何苦走这一趟,没得让那些污糟话脏了耳朵。回头气坏了身子,还不是要我心疼?”

“先生说的极是,我这没名没分的,处置她也算是干涉了族中之事,是我僭越了。”明诚确实有些累了,便由着他带上了车。

“我早说了入族谱的事,只可惜我家诚少不稀罕,还真是伤我的心。”明楼将微凉的手拢在掌心里,偎着耳畔轻声问他,“今天肩上还疼吗?”

明诚倚在他身上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一向放肆惯了,若真入了你那族谱,只怕多少规矩也不够罚我的。”

“哪里要你守什么清规戒律了,你只每天好好吃饭,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
明诚听了只是笑,不再与他辩了。

刘本纯的话,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。高木与她,也未见得是什么真情真爱。她自己求不得的,必然也不愿见他人拥有。

他为明楼做的一切,皆是他心甘情愿,旁人如何看如何说,他并不在乎。

 

自明诚受伤后,明楼时常会做同一个梦。

六年前化作灰烬的这片宅子,仿佛战后的焦土,硝烟犹存。

明楼在这片墟土里,拼命找寻明诚的影子。

心口像被剜去一块,带着火星的风灌进去,燎得锥心蚀骨的痛。

明知是梦境,却无法挣脱。

手臂下意识的拢紧,温软熟悉的身体乖顺的贴上来,带着他最爱的柳叶微苦。

明诚因着伤痛,这些时日总是睡得浅。是以明楼一将他扣进胸怀,他便醒了。

吻上微蹙的眉峰,总比体温凉一些的指尖轻轻揉过他的额角。毫无意外的,手指被捉去唇边亲吻,又被按到了心口上。

明诚并不想再被他敷衍过去,拉着他一道起身。

书房点上一盏微弱昏黄的灯,明诚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坐在书案的另一侧。指间一星烟火明灭,还来不及送至唇边云雾吞吐,便被人截住掐断在剔透的玉盘。

明诚似被惹恼了,甩开他握着手腕的手。书案抽屉的密码难不倒他,一份文件被轻易的找出来,摔在了书案上。

薄薄几页纸,内容也极是简单:

“年月日,时间,地点。

遇袭,人数。

未受伤。”

前后五年,共三十二次……

是他自从意大利回到这座城市起,一举一动便皆在此人的掌控中。

明楼瞟了一眼,神色坦然的将它投进了碎纸机。

明诚扯开自己睡衣的扣子,柳叶银刀捻在指尖挑断了肩上的绷带,表面已收口的伤处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——

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明楼即刻将他手中的刀刃夺了,随意挥掷出去,任它刺穿了厚重的地毯。

“我才要问你,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
明楼顾着他的伤,不敢用力去扯他,明诚便是看准了这一点,从他手中挣脱了,复又好整以暇的拣了离书案远一些的沙发坐下。睡衣并未被再次扣上,明诚似乎是有意的任衣襟散着,露出肩上的伤。

“五年前你从意大利回来,我不敢去听你任何的消息,但又实在担心你的安全。”明楼叹息着在书案边坐下,看着已然成为碎屑的那份东西,缓缓阖上了眼睛。

“每一次,战英都会循例向我汇报,等着我处置。又或者……再也无法克制,去把你带回来。”

这是明楼的心结。他无法容忍,明诚有任何的损伤。

那时,他在意大利得知那个孩子死了。他无法想像,明诚要承受怎样的伤痛。

而他,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。

别墅里,明诚留下的痕迹被固执的保留。衣物用品,字帖墨砚,甚而他喜欢的吃食点心,明楼也总是让他们做了放在眼前,一口不动的看上一会儿,又被撤下去再不愿见。

如此往复的,他竟也捱过了这些年。

在外头,他依旧是坚毅缜密的明家家主,不会让人发现丝毫的缝隙。

可战英知道,终年冰封的雪山,已在崩塌的边缘。

新年的焰火,便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支飞羽。

否则,他何至于被区区刺杀伤及性命?

明诚此次在他眼前受伤,他心里便绷着一根弦。前些时要处置的事太多,后来又去意大利见到了阿焰,让他根本没有空暇去想这些事。

可明诚却轻易的察觉到他情绪的违和。

近乎偏执的,明楼将他锁定在自己的视线之内,即便不能,也苛刻的要求他不许离开自己掌控的范围。

起先明诚只当是他心疼,但近日随着他身体渐渐恢复,明楼的情绪却愈加紧绷起来。

“你都是因为我……”

明楼长长叹出一口气,到底是担心他,抬手开了书房大灯,果然发觉明诚的面色不佳。

“你住口!”明诚动了怒,随手抄起小几上的玉烟盘摔出去,正好砸中了墙壁上大灯的开关。

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昏黄,明楼察觉他呼吸不稳,信息素亦有紊乱窜动之势,便顾不得他生气,以强大的Alpha气息对他施压。

若换作平时,明楼是舍不得的。可事关他的安危,明楼无从选择。

“你再敢胡说试试……”明诚浑身湿透了被他牢牢扣在怀里,毫无挣扎逃脱的力气,却依然不肯顺服。

“是我说错了。”明楼抱着他,一面小心检视他的伤处,一面亲吻他后颈的腺体以作安抚。“你要知道,我不能再失去你……”

明诚气笑了,狠狠的咬了他肩上一口算是出气。“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,哪一日大限将至,我便先杀了你,再赴黄泉!”

明楼肩上被咬出血痕也毫不在意,明诚的气话,他听了仿佛甚是满意,笑着将人按在颈侧,露出最致命的所在。“如此甚好,记得,要说话算话的。”

明诚贴着他颈侧汩汩的动脉,无法抗拒本能的依附在Alpha怀中。

“再有下回……”

“不会了,我哪里舍得……”

 

天亮时,苏医生还是被折腾过来,重新看了肩上的伤,又好生叮嘱了一番才算完。

要走时,苏医生瞥了一眼悄悄用手肘抵在左腹的明诚,本着医者仁心又或者故意是要让明楼不痛快,刻意点破了指给他看,“他胃疼着,你再气他,只怕是要吃不下东西饿坏了。我年纪大了,经不得你这三天两头天不亮就找来。”

“怎么好好的又胃疼?”明楼懊恼,早知他难受就不该与他闹。

“我懒得管你们,要他自己跟你说。”苏医生说罢便扔下焦急的一家之主,径自回去补回笼觉了。

“不是什么大事,也是老毛病了,养几天就好了。”明诚没力气再与他分辩,捉着他温厚的手掌贴在胃上暖着,气息渐匀的睡了。

苏医生嘴上说不管,转身便把明楼想知道的都发了过来。

无非是些什么劳倦过度忧思日久,加上饮食不节,久病耗伤脾气,以致脾胃虚寒,眼下又是伤后元气未复。治疗的法子,见效快些的便是针刺艾灸,可明楼断然是舍不得,于是仍旧回到食补的老路子上来。

明诚自己心里清楚,这几年抑制剂没有断过,副作用的累加,一点胃疼根本算不上什么。

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积年伤病要想养回来,自然也非一时半刻的工夫。

明楼不求他按时按餐的吃东西,只一条不许他饿着。

量少多餐,食物又大多做得软糯,明诚一面吃一面不甘心的埋怨,“先生这是拿我当猫儿养么?”

“可不是么,乖巧的时候知道黏人,生气了就牙尖齿利的咬我,不是猫儿又是什么?”

“啧,还在记仇,心眼真小……”

 

天气和暖一些,明诚便去后院打理花草。明楼由着他毫无章法的摆弄,便是尽数被他拔去了改种些瓜果蔬菜也无妨,只要他高兴就好,权当解个闷罢了。

檐下置了靠椅和茶案,战英送了几分文件过来便退下。明楼三心二意的翻看着,时不时抬头去看一眼园中的明诚。

湖邸原是自一片废墟上建起。明诚离开后,明楼曾独自来过一趟。

那荒烟漫草的景象,是无人可以抚慰的凄凉。

便是那时,他决定了要建这座宅邸,那时的他,甚至不能确定,还能不能等到明诚回来。

明诚回头见着他怔忡出神,便扔了手上的花草什物过来,也不看明楼递来的毛巾,满手泥土的就往他身上蹭。

一贯洁癖严重的明楼也不生气,只随手扔了文件揽住他的腰免得他胡闹摔下去,丝毫不在意那上头动辄千万上亿的东西。

明诚变本加厉的将泥蹭到他脸上,环着他的脖子笑着与他鼻息相交,“先生看这园子里的花草,哪一样不是自这污泥中生根发芽呢?”

金於砂里得,玉向石中求。

可世人从来只看花团锦簇白璧无瑕,哪里会想什么寸金万里沙。

外人如何评说,又与他们何干呢?

“我眼里哪还会有什么花草,只你这滚了泥的小猫儿罢了。”明楼嘴上嫌弃,手上却是不肯松开分毫。

过去的时光已成灰烬,自该随那废墟一同埋葬。

余寒犹在,春还未深。

杳杳烟芜何处尽,摇摇风柳不胜垂。

曾经的寒凉禁地,因为眼前这个人,如今已是他心中最暖的归处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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