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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鸩·《柳色惜寒》番外(现代AU/黑道ABO)(售后)

短小的勉强算是售后吧,时间线为那五年中的某一段,画风矫情预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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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的刀刃划过最后一名刺杀者的咽喉,这一次,没有让血溅到身上。

懒得管也懒得查,这样的东西,根本不配入他的眼。

初夏的日头还不算毒辣,可过了午后,仍是晒得人汗透了衣裳。车水马龙皆与他无关,明诚还嫌那光亮来来去去的晃了眼睛。

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云,可明诚知道,要下雨了。

骨头缝里隐隐作痛,更糟糕的是,后颈开始灼热发疼。

明诚淡然的收拾了报摊,背上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,缓缓往那晦暗小巷的尽头走去。

前几日打发走一拨刺杀,伤自然是没有伤到的,磕碰总是难免。脚踝扭了一下,不怎么觉得疼,却不大使得上力气。手臂上就更轻,淤青乌痕过了两三日才浮现出来。

若放在以往,明楼必然是要心疼的。

漫说一点磕碰,便是多一丝的风雨也舍不得让他沾到。更不用说每一个情热期里,明楼无不是将他护得极尽周全。

这几年里,明诚戒了甜食,琴与画也再没有机会去弄了。往日明楼严令不许的烟酒,明诚倒是都熟惯起来。

带着些孩子气的心思,刻意的忤逆。

即便,明楼并不会知道。

不会再有人护着纵着心疼着,也不会再有人管束苛责恼怒他。

大雨终究是浇了一身,从里到外都像掉进了寒冬腊月的湖水,冻得直抖。

总算捱到了屋子,趁着脑袋还清醒,匆忙反锁了所有门窗。省着热水冲洗了全身,手好歹是能稳稳的将抑制剂的针头扎进胳膊。

梁仲春送来的,都是上等的货色。情热被药效压制得服服帖帖,若不是他自己身体底子糟糕,大约他也能像寻常人一般,轻轻松松的度过。

纯棉质地的薄毯洗得旧软服帖,将自己裹严实了却不急着好生歇息,偏要去临窗的小书桌展开废旧的报纸,以水为墨的练起字来。

往日他最不耐烦明楼拘他抄写经文,如今他身上无一处不痛,精神不济几乎视线也模糊,可心里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定。

手腕竭力克制着颤动,奈何水迹洇开得快,字也就难看出什么完整的形状。

呵,即便写坏了,也不会再有人为他一笔一笔圈红,然后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字重新抄过。

正是抵抗力最弱的时候,淋了雨受了寒,身子烧得滚烫。竹管的旧毛笔仿佛有千斤重,指尖再也捻不住了,摔在旧报纸上浸得一片字迹模糊。

裹紧了薄毯倒进床褥里,意志力全面瓦解崩溃。信息素蔓延开来,明诚闭上眼,近乎小心翼翼的在那青苦涩香中,悄悄找寻那一丁点的冷冽冰霜。

副作用似乎比上回又重了一些。胃里绞痛着,明明什么都没有吃,却疼得几乎作呕。

浑浑噩噩间,脑海里仿佛出现了幻象,又或者仅仅只是一个无数次重复的梦境。

漫天冰霜的尽头,是那个人负手孑然的背影。

明楼。

即便是风雪,因为是明楼,于他也是温暖熨帖的。

那十年,也是一场梦,是他从命运手中偷来的一场梦。

明楼给予他的幸福,仿佛一块最甜的糕点,足够他用余生来回味。

如今他依旧是任性的。

躲在这小小的一隅角落里,肆意的虚掷年华,轻贱韶光。

日复一日,枯燥单调的生活并没有让他厌倦,贫乏困匮也不曾消磨他骨子里的矜傲。

心中富足,方寸便也是山海。

天亮了,整夜的雨也停了。

又是暑气煎熬的,一个夏日晴天。

 

明楼知道战英在为难什么。

如今能叫他为难的,只有关于明诚的消息。

十年的时间里,他刻意的骄纵着。为的是让明诚忘却恐惧,重立人格。

即便身为Omega,也不能陷入卑微怯懦之中,庸碌一生。

上苍既然赐予他天资卓然的一株幼苗,他便要不辜负这天意。

如若明诚没有走,等他再大几岁身子再好一些,明楼原是想将家中族中的事一并交到明诚手里。

可并没有什么如果。

明诚走了,也许今生也不会再回来。

走的那样决绝,一样东西都没有带走。

如今里外皆算是安定,明氏更是如日中天。明楼甚至能有闲暇,去新建成的湖邸小住几天。

也许这便是明诚给他最后的仁慈。

让他能有足够的物件,足够的时间,去一 一凭吊。

爱从未死去,缘却已断掉。

初夏的湖畔,槐柳鸣蝉,鹭立荷香。

可那白衣的少年,再不会带着一身青涩的柳香,落入他的怀抱。

甜腻得发疯的糕点,厨师日胜一日的擅长。明诚亲手做的酒酿,却是谁也模仿不来。同样的水米,同样的火候,却因为不是他那一双手,味道便失之千里。

物件皆是死的,眼不见便也罢了。

可心尖上的那个人,曾经千山万水,如今咫尺天涯。

明楼让苏医生提取他的血液,研制特定的缓解剂。

“你这又是何苦……”苏医生看不懂,原以为只是两个人闹一阵别扭,可几年下来,渐渐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。

“我这成日里打打杀杀的,说不准哪一天就……”

“不许说不吉利的话,要是让你姐姐知道……”

“我将明氏打理到今天这番景象,也算对得起祖宗家门,旁的也没什么牵挂。”明楼苦笑着,面色平静的看着针管扎进血管,抽取一管又一管殷红的血。

“只是那孩子……他性子倔,我若死了,他只怕会更苦。我为他也做不了什么,即便要做,只怕他也不会领情。”

你教出来的人,自然是要和你一样固执又狠绝。

苏医生没有把这最后一句说出口。看着他们这么些年,走到如今这个地步,她心里着实是惋惜。

有些人,全世界再没有人比他们更般配。

可世事往往,他们没办法一辈子在一起。

 

战英望着明楼多出来的白发,担忧却不敢直言,只得小心翼翼的劝一劝。

“如今上下皆是平顺,先生也该好生歇一歇,不然……”

不然什么呢?

明楼听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,没有做声。

曾几何时,他也有过伤神头疼的时候。只是那时有那微凉的指尖,一面替他揉着额角,一面气恨的将进来送文件的战英赶出去。

明楼会把那双手那个人都拢进怀里安抚,然后让战英将东西放下再走。轻轻阖着眼,让明诚逐字逐句的念给他听,再代他签上名字。

明楼知道自己多了些白发,只是他已经不在乎了。

既然春难再,何惧朱颜老。

明楼有时会临摹明诚的画,明明当时他自己还嫌画的不够好。

“色调和光线还不错,空间层次弱了点。”

“我就是想弱化空间,突出色彩。”

阿诚,这一笔该怎么画,我快要记不得了。

香槟照旧开了,可入口皆是苦涩。

酒入愁肠,相思成鸩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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