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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如沐春光[现代AU]（十六）

现代AU，架空，少量风镜、台丽出现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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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知道自己是在梦里，这个每次都会让他撕心裂肺的梦，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。可是他挣不出来，明知是梦，却无法醒来。

夜色里的医药厂一片死寂，那孩子一身黑衣躺在空旷里，血从肩头涌出来，地面很快被染出一滩深色的痕迹。

耳边还是那孩子疼得不住抽气的声音，他在说，别去，别丢下我。

可他却真的丢下了他，带着一颗绝决赴死的心，打算永远的把他丢下。

画面一转，是一片白亮得近乎刺眼的空间。明楼记得，那是在瑞士的疗养院。

敌人手里是锋利的手术刀，抵着后脊椎，只要多用一分力，那孩子就会变成一个废人。

梦境变得昏暗纷杂，无数模糊的面孔闪过，只有那孩子面容完整轮廓清晰。

有枪口抵着他的头，明楼却怎样都不能阻止那声枪响。滚烫的血溅到脸上，明楼觉得面颊被灼伤一般的疼。

心头一阵阵钝痛，即使在梦中，疼痛也是真实的。

伸手习惯的去探寻枕边，只要触到那孩子温软的鼻息，就能从这噩梦里逃离。

可枕上，只有初春夜露的微凉。

他不在。

明楼终究还是惊醒过来，不需要开灯就能断定，房间里只有他自己。

明楼起身下床，动作轻得有些小心翼翼，却说不清是怕惊扰了哪一个梦。也许眼前的才是梦，也许刚刚那些的确就是真。

其实他只要唤一声阿诚，那孩子也许就会立刻出现在眼前。可是明楼不敢，因为他怕等不到那声带着心焦的“大哥”。

明楼循着一园月色，在回廊的一张藤制躺椅里，找到了他心尖上的那个孩子。

这么大个人了，小孩子一样的缩成一团，抱着一怀月光，睡得沉稳安详。

明楼叹了口气，在他身边坐下，然后伸出双臂把人拥到胸膛里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。

“大哥？”明诚迷蒙的挣开眼，环视了一下四周，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。

“怎么能睡在这儿？”明楼来回摩挲了一下他的肩背，“回头真着了凉。”

明诚醒过神来，看到明楼额上沁出的冷汗还未干，“又做噩梦了？”

“嗯。”明楼没有多说，只是把他从藤椅里拖起来，“不可怕。”

“梦都是假的，”明诚抬手拿衣袖拭过他的额头，“小时候你总是这么和我说。”

明楼笑得安慰，把他的手握进手心里，牵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回走。

梦是假的，但你却是真的。

梦不可怕，你不在，才可怕。

回到房间里重新睡下，明楼还是捉着他的手没有放。

“睡吧。”明诚在耳边轻声安抚，“我在。”

明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，黑暗里似乎还点了点头，放开了手，整个人彻底的松懈下来，缓缓的沉入到梦里，这回一定不再是噩梦了。

 

在外人的眼里，国安部明上校必然是心坚如山杀伐决断，为了完成任务可以牺牲一切，包括他自己的性命。

但明诚知道，这个人的心，软得让人心疼。

他想起明楼得知小祖宗被招揽进国安时，气得摔了一屋子的东西，却又立刻去调整行程，千里迢迢的赶回去，作为客座教授上一节情报学的课，只是为了亲眼看一看明台是否安好。

明诚还记得去瑞士前，明台开学典礼的那天，明楼的伤都还没好，却一定要撑着在上飞机前赶到学校去看小家伙一眼。他们在车里看着大姐和明台的背影远去，然后明楼再也支撑不住的躺回到他的膝上。

明台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的那张照片，到现在也还存在明楼的电脑里。

 

四年前的事，是明楼的一个心结。

绝密信息中心受到重大损坏，国安内部出现叛徒，退离一线远离任务，甚至自己重伤险些丢了性命，这些都不会真正的动摇明楼。

他亲手给了那孩子一枪，为了把生机留给他，好让自己安心去死。

在瑞士疗养期间，他们遭遇了一次刺杀。

尽管瑞士的安全程度为世人称道，但这并不包括有组织有目的的暗杀。策划者也许是国安的内鬼，也许还有窃密不成于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。

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午后，明楼的身体状态一天天好起来，这让他们都很高兴，正商量着要不要干脆在瑞士多住一段日子，危机却在此时骤然而至！

一组人伪装成医生与护士，病房内外同时下手，一面控制住国安部安插在疗养院里暗中保护明楼的人员，一面拖住在医生办公室询问病况的明诚，而刺杀者突破层层门禁，到达了高级病区，明楼的病房。

明诚率先警觉过来，飞奔到高级病区所在的楼层，却在进入病房时被埋伏在门后的人制住，一把手术刀抵上了他的后脊椎。

明楼躺在病床里，额上抵着一把枪。

他们往明楼的输液管里，注入了不明的药液。

明诚看得心惊肉跳，当下就要不顾后背上锋利的刀刃，强行挣扎着去阻止，却被明楼以眼神制止住了。

明楼单手夺枪，另一只手飞快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管，绕到刺杀者的脖颈上勒紧，然后一枪击毙了挟持明诚的人。

明诚根本顾不上脊背被手术刀划出的伤口，一步跃过横亘在病房中央的病床，将剩余的刺杀者制服打晕。

危机解除。

一连串近乎本能的迅速反应，耗尽了明楼还未完全恢复的体力，跌坐回病床上，明楼把明诚拉到身边，仔细的去看他后背上渗着血的伤。

“没事，只是破了点皮。”明诚想要看看明楼的手背，刚刚扯掉了针管，这会儿肯定要肿了。

明楼颓然的把额头靠在他的后肩上，大口的喘着气，心脏突突跳得发疼。

明诚以为他是头疼了，又或者是还有其他的伤，焦急着想要转过身来察看他的样子，却被明楼钳住了动作，固执的维持着这个姿态。

“大哥……”

“阿诚，你说过的，”明楼隔着衣料亲吻他左肩那处伤疤，“去哪里都陪着我。”

“去哪里我都陪着你。”这是誓言，是承诺，是多少年都没有变过的初衷。

“所以，你必须活着。”这是命令，是历经生死之后的恳求。

“只要你活着。”这是条件，答应我，我就答应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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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，不算这章都已经破3W字了，为什么故事还是没推动，每天虐狗我自己都不忍心看了。。。 主要是每次要码字，就会刷出大大们新出的虐文虐视频，我只能自己熬糖甜回来了~~跪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