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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蔺靖】金陵雨

关键词:雨

 @楼诚深夜60分   

可能与前面两篇小段子略有关联,若水  一剂药方

文章目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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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行止再怎么隐秘,也总会有透风的墙。

萧景琰一副习惯了的样子,并没有责怪蒙挚,反而还劝慰了几句,让他下去重新为宫城布防。

蔺晨捻着牙扇的扇柄,难得的折了眉间。

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五次刺杀,而且地点,竟然是萧景琰的寝宫。

“又没真的伤到……”萧景琰看了一眼被匕首划破的衣袖,不甚在意的挥退了送衣物的宫人。

蔺晨瞥了一眼退出殿门的一众宫人,透着窗朝守在殿门外的列战英扬了扬手中的扇子。

列战英立刻了然的命人将他们制住,一声呼叫都未让他们发出,就全数拖离了寝宫的范围。

蔺晨摇了摇头,略带嫌弃的用扇柄挑了挑那堆衣物,萧景琰看着扇柄上的银丝镂花顷刻冒了黑烟。

“没有真的伤到?”蔺晨眯了眯眼,展开手中的扇子伸到萧景琰面前,面上虽还带着笑,语调却是透着怒气,“陛下不惜命也就罢了,只可怜苍生百姓,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。”

萧景琰苦笑,明明被行刺的是自己,险些丢命的是自己,怎么生气的反倒是他。

“献王与越妃不能再留,”蔺晨敛了笑,捉住了帝王执掌生杀的手,“这是你早就明白的事。”

“蔺晨,”萧景琰叹息着挣开了他的手,迎着他深沉的眸色,“我不能。”

“那好,我不管。”蔺晨挥出一阵袖风,方才还捻在指尖的牙扇,转眼就被击碎成了粉末,飞散出窗外无影无踪。

萧景琰知道他这是真生了气,正想着该如何劝抚,蔺晨却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,迅速换了一副表情。

“陛下可还记得抚仙湖之约?”

“自然是记得。”

“陛下远行不易,明日城郊一游,权作履约可好?”

萧景琰想了想,点了头,“好。”

 

金陵城郊有一湖,名为春暮。

春暮湖西靠秋溟峰,南有夏玦塔,而东岸则筑一楼,名为冬艳。

“春暮烟雨,倒也是绝色。”蔺晨倚着夏玦塔最高一层的栏柱,俯瞰满目水色空濛。

“此情此景,不携美同游,岂不辜负你蔺少阁主的美名?”萧景琰伸手探出去试了试雨水的温度,一身浅色常服,少了帝王威仪,多了年少俏意。

蔺晨倒是懒得反驳,顺着他伸出去的手指了指东岸,“传说天下最美的女子,就藏在那冬艳楼中,景琰若有意,不如随我去看之一二?”

萧景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答应了今日陪他,便都由着他吧。

昏黄的灯下,只有袅袅欲尽的残烟。细雨小心的敲打着窗门,清冽如玉碎之声,青石板路一径延伸。

蔺晨浅竹色的广袖逶迤,微雨的夜里,只手撑起一把素面油纸伞,萧景琰就静静的立在他的身边,他的伞下。石板路的积水倒映出柳巷蜿蜒如火的大红灯笼,让今晚看起来不那么的冷清。蔺晨隔着衣袖握住了他的腕子,缓步迈入了其中的一户。

穿过重重深院,雕梁画栋的一幢朱漆小楼映入眼帘。蔺晨带着他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拾阶而上,仿佛自家庭院般闲适自如。萧景琰凭方位大致猜的出这应该就是冬艳楼,可为什么蔺晨要带他从后门走?

推开一扇雕花木门,明显是进了一间女子的闺房。绕过一人多高的蜀绣屏风,萧景琰看到了这间屋子的主人——一身桃红云裳的女子,她斜倚窗边全然没有察觉被微雨吹湿了衣袖。她的面色很是安详,仿佛正做着一个美梦,嘴角轻噙着一丝笑意,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情郎。

房里的妆台上红烛高烧,炭笔还有刚刚焚过的焦黑痕迹,木梳与花钿的位置有些凌乱,香粉与胭脂也都有用过的痕迹。看来她是为了等待谁的到来而精心的装扮过,是谁呢?是她梦里的情郎,还是昨日一掷千金的恩客?

可是不管她等的是谁,她都永远也等不到了。

萧景琰一路走到今天,看惯生死,也鄙夷自己竟会冷漠如斯。其实在刚刚进来的时候,他已经察觉这名女子早已气绝身亡了。只是她看起来是这样安详,让人实在不忍去惊动。

“蔺晨,这是……”似不愿打扰美人最后的一个美梦,萧景琰轻轻的阖上了窗门。不必经历痛苦与折辱,能够这样死在一个甜蜜的梦里,这对于被杀之人,已是最大的尊重。

“这是绝命门下刚刚完成的任务。”蔺晨默默走到他的身侧,为他挡去多半的风雨。

萧景琰回眸望了一眼屋里温暖的烛光,有些苦涩的笑了笑。小楼上危栏凭倚,伸出手去,正触到一片微润的寒意。“献王和越氏,你也打算这般处置?”

“不是打算,”蔺晨将手探出檐外,一羽白鸽落在了他的掌心。拆下信笺,一阅即捻碎成飞灰。“是已经这么做了。”

蔺晨并不多做解释,只是如来时一般牵着他离开,撑伞,然后站在迎风的一面挡下风雨。踏过石板路的积水,倒影里映出的大红灯笼被他无声的踩碎,复原,踩碎,再复原……

朦胧的烟雨,让萧景琰有些恍惚,但他只是任由蔺晨牵引着往回城的路上走。良久,他才怔怔的回神,道了一声多谢。

蔺晨把他送至寝殿的门口,“陛下请安心歇息。”

“今日,有劳了。”献王和越氏一而再的出手刺杀,他可以再而三的姑息,蔺晨却不可能有一丝的放过。

“陛下客气了。”蔺晨突然出手,扯了萧景琰腰间的玉佩把玩,“图个清静罢了,千两黄金倒是值得。”

萧景琰并不恼,回殿内取了一方狭长的紫檀盒递给他。“拿去。”

蔺晨启开盒盖,是一柄玉骨丝面的折扇,虽不及昨日他一怒毁掉的那把名贵,倒也是难得的珍品。

 “再要毁了,是没有第二把给你的。”

“不敢。”蔺晨展开扇了扇,心满意足的笑了。“谢陛下赏赐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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