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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陈】明知故作(1)

(敏感词查找测试,抱歉打扰,本条不必理会)

1

谭宗明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,司机为了避开主干道因事故堵塞的路段,把车子拐进了一条不常走的小路。助理捧着IPAD正要提醒他下一个行程,却见大老板看着窗外出了神。

“停车。”

“谭总?”

“我说停车。”

“是。”

车子靠边停在一间小咖啡店的门外,司机和助理不明白谭宗明的意图,只能保持沉默的盯着大老板的脸色。

“去给我买杯咖啡。”谭宗明收回视线,装作无意的指了指窗外。

“好的,谭总。”跟随谭宗明时间已经不算短的助理,深谙大老板的话即是圣旨不可违逆的道理,二话不说就解了安全带要下车。

“等等,”谭宗明叫住了他,手比刚才略有指向性的示意了一下,“去把靠窗那桌客人的单买了。”

助理虽然对这个指令一头雾水,但还是毫无疑义的执行。“是,谭总。”

看着助理下车进了店,谭宗明的视线还是锁定在靠窗那桌的一对男女。

你忽然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,我却无法带着笑脸挥手寒暄。

陈亦度,好久不见。

 

谭宗明的车停在店外时,陈亦度就已经察觉了。

他原本是路过进来买杯咖啡,却无意遇到了DU下个月巴黎大秀的主秀模特安娜。以前有过不少的合作,陈亦度对这个二十出头性格活泼模样甜美的欧洲小姑娘印象不错。

既然遇到了,那坐下陪美女喝一杯茶聊聊天又有何不可?

谭宗明的车,从款型到车牌无疑都是极致招摇的,要认出来并不算难。陈亦度看着副驾的车门开了,年轻的男助理下了车进了店,点的是一杯美式黑咖。

一点恶趣味在意识里占了上风,他拿起纸巾为对面的安娜擦了擦并没有花掉的嘴唇。

“唇膏,沾到了。”陈亦度笑了笑,把沾了亮橘色的雪白纸巾亮给小姑娘看。

“谢谢您。”安娜甜甜一笑,把桌上的芒果布丁推到陈亦度手边,“这个,很好吃。”

“是吗?我尝尝……”陈亦度拿起甜品小勺正要去试,手却被人稳稳的捉住了。

陈亦度心中暗笑,余光瞥向窗外。黑色车身的后座门大开着,可见那人下车有多么匆忙。助理拎着咖啡店的纸袋,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车旁。

“度总,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。”谭宗明风度卓然,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。“不如,我们换个地方聊聊?”

“好啊,换个地方聊。”陈亦度向安娜道歉,然后起身跟着谭宗明出了咖啡店。

一路无话,司机按照谭宗明的意思,把车开到了市博物馆侧门。

周一本是闭关日,可谭宗明领着陈亦度毫无阻碍的从侧门进了博物馆,熟稔得如自家庭院一般,从小径穿梭过平日人流如织的几大展馆,最终停在玉器馆的门口。

谭宗明没有再往里面走,陈亦度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。

两个人僵在展馆与展馆间相连接的回廊,谭宗明从口袋摸出一盒烟,自己还没来得及抽出一支来,却被陈亦度毫不见外的抢了先。

过滤嘴叼在唇齿间,微微低侧着头,皱着眉点燃那支烟。

烟色很浅,却衬得陈亦度的面色越发如玉。

相顾无言,谭宗明就看着他抽完自己的那支烟,听他说,“谭总回去吧,你助理该等急了。”

中间隔着那十年,我想见的笑脸只有怀念。不懂怎去再聊天,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。即使再见面,成熟地表演。

谭宗明,我们不如不见。

 

陈亦度把烟头摁在垃圾箱上的烟盘里,心里那丁点因为再遇谭宗明而起的火星,也就跟着一起灭了。

仿佛方才故意去擦安娜唇膏的人不是他,拿起勺子就要吃那份芒果布丁的人也不是他。

陈亦度把烟盒与打火机扔回给谭宗明,转身就要走时,却被那人捉住了手腕。

“你去哪儿?我送你。”

陈亦度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,蹙起眉回头看他。

十二年了,还是这个人,这句话,这条回廊。

“不必了,我让秘书来接。”陈亦度没有用力挣,谭宗明也没有用力留。

陈亦度走了。

谭宗明看着他凌厉的背影,恍惚看到那一年19岁的陈亦度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,谭宗明摸出来看也不看就按掉。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,点燃了却不急着吸进去让满心满肺都被那苦涩填满。

烟在指间燃尽了,谭宗明也把烟头捻灭在那个烟盘里,与刚刚陈亦度那一支挨在一起。

一双白色的过滤嘴立在白砂里,应着回廊绿园的景,竟也生出些并蒂连理的错觉。

傍晚时分,谭宗明拎着一只沁着油星的纸袋,踏上了江面一艘不起眼的私人游艇。

暮色渐渐落下,江畔的灯火次第燃起。

陈亦度曲臂为枕仰躺在白色的甲板上,眯着眼看两岸繁华在粼粼波光中点亮。

嗅到食物的香气,他伸出一只手去,纸袋就递到了他的手上。

还冒着热气的葱油饼,藏在幽深巷弄里近三十年的老店,当年还是他带谭宗明去的。

“还是这家店的葱油饼好吃。”陈亦度坐起来,掰弄着纸袋去撕咬里面的油灿金黄,嘴唇甚至下巴都沾了油,吃得毫无形象可言。

谭宗明也在他身旁坐下来,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来给他擦,“国外那么些年,你还惦记着这个。”

陈亦度吃完了两个葱油饼,手上脸上都沾了不少油,谭宗明拿手帕给他擦掉,他也不躲。“有些东西,越是吃不到,就越是想着。”

就像有些人,越是见不到,也就越是想着。

“这次回来,还走吗?”谭宗明细细的给他擦完了手,把手帕收回到口袋里。

“不知道。”你留我,我大概就不走了。

“我明白。”我想留你,可我开了口你是不是就不走?

事到如今,我又拿什么留你。

陈亦度低头苦笑,是了,你怎么会留我?

“谭宗明,够了……”陈亦度把头靠在他的肩上,“我们回不去了。”

“真的……回不去了?”谭宗明长长吸了一口气,江面升起的寒气都挤进肺里,冷硬的梗在胸口,扎得心生疼。

“你不是十二年前的你,我也不是十二年前的我。”

“亦度……”

“难为你,都还记得。”

再见的第一面你叫我‘度总’,知道我对芒果过敏所以冲进来拦我,还有博物馆和葱油饼……

“我从没忘过。”谭宗明把他揽进怀里,“从来没有……”

“你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十二年了,他和这个人,最近的距离。

寻得到尘封小店,回不到相恋那天,灵气大概早被污染,谁为了生活不变。

谭宗明把自己的风衣留下,“江上风太大。”

陈亦度没有拒绝,点了点头没有看他。“好。”

谭宗明走了。

陈亦度伸手摸进那件风衣的内袋,红绳编结着一枚玉蝉,玉料温润,触手生暖。

陈亦度解开自己左腕上的手表,被表盘和宽腕带藏住的东西也就露了出来。

也是一枚小小的玉蝉,玉质极劣刻工粗糙,细看下还会发现蝉身上碎裂的痕迹,只是用银丝小心的嵌住维持了形体。黑色绦线磨损得厉害,看得出主人经年佩戴与摩挲。

私人游艇泊在游艇俱乐部的专属码头,这片水域与民用交通的东渡口非常近。

十二年前,也是在东渡口,那个人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温柔话语,让他砰然心动。

身上盖着谭宗明那件风衣,陈亦度躺在甲板上缓缓阖上眼。

明知今夜梦,清杀苇间篷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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