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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柳色惜寒（现代AU/黑道ABO）第三十五章

黑道AU，重度OOC，黑化+三观崩坏，谨慎食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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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已经改了很多，拖到这里才给曼春发盒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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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出了院，便被明楼禁足于湖邸静养。

明诚虽然嘴上不提，但明楼知道，还有一桩事必须即刻了了他才能宽心。

汪曼春一直被他的人严密监视控制着，不能逃，亦不能死。

明楼将人约出来，地点，就选在药厂后山那处玻璃花房里。

“师哥到底还是可怜我，到最后还肯亲自来送我一程。”汪曼春自南田洋子事发那日便知道，自己一败涂地，再无生机。

花房中植满了数个品种的红玫瑰，其中占比最多的，是一种名为Loving memory的杂交茶香玫瑰。大红色的花朵，在光泽翠玉的绿叶衬托下尤为娇媚。

这种玫瑰不耐霜冻，对环境的要求也比寻常的花种苛刻，虽自身抗病能力强，却也需要小心翼翼的呵护，才能保它四季常开不败。

白藤茶桌上备的也是玫瑰花茶，明楼亲手为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。

“说好了要送你玫瑰，你看，都是你喜欢的。”

“时至今日，你又何必再骗我呢？”汪曼春冷笑着看他，浅浅品了一口那茶，确实是她素来喜欢的味道。“到死，我都听不到你一句真话吗？”

“你既然一直都知道，又何必自欺欺人？”明楼亦端起茶杯尝了尝，只是花茶一向不是他所好。

“是我对你心存幻想，我早该明白，你心里只有那个Omega！”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狰狞的怒火，“为什么！他到底哪里好？让你如此死心塌地！”

“我原想留你性命的。”明楼淡淡的看着她发疯，毒效已起，她下肢已然麻痹不能动弹而不自知。明楼将她打翻的茶杯扶起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，重新替她斟了杯茶。

“你不该动他。”明楼将茶杯推至她的手边，可惜，她的手也动不了了。

“我早该杀了他！”汪曼春怨毒的望着这个她痴迷了数年的男人，“不，明楼，我早该杀了你！”

 

明诚今日见明楼出了门，便多少猜到了他去做什么。

夜莺拦着他不让出门，说是明先生走前再三叮嘱过的。

“是你送我去，还是我自己开车去，你自己选。”明诚指了指她要去摸手机通风报信的手，回头亦瞟了满屋子的仆人。

眼锋太过冷冽，吓得上上下下立时噤了声不敢动。

夜莺无可奈何，只得开了车送他出门。

战英原是守在花房外，远远见着明诚的车到了，立刻上前去为他开了车门。

“从今日起，我放你半年的假。”明诚从袖间捻了一枚柳叶银刀扔给夜莺，又转身打趣战英，“今天她送我出了门，算是违了先生的吩咐。可人家姑娘是为了你才到我们家来辛苦的，回头先生有什么责罚，自该你去替她领。”

“当然，无论先生有什么处置，我都愿意替她承担！”

明诚笑了句‘真是根木头’，便摆了摆手留他们小情侣话别，径自孤身去了玻璃花房中。推开门，正好听到汪曼春那句‘我早该杀了你’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明楼见推门的是他，立时起身去迎。

“相识多年，我想同汪小姐最后话别几句。”明诚不着痕迹的的拂开明楼想要来扶他的手，“先生还是去车里等我吧。”

“那好，我去车里等你。”明楼知道汪曼春此时已然毒发，再不可能伤到明诚什么，虽不放心也顺了他的意思。

“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！”汪曼春唇角已见血迹，四肢僵硬，只能瘫坐在椅子里怨恨的瞪着明诚。

“汪曼春，你一次次的追杀我，我都不记恨你。”明诚俯身至她的耳畔，语调温柔，如情人间呢喃，“只是你们不该对明楼下手，你们汪家，我一个都不会留。”

“你滚出去！要杀我，让明楼亲自来动手！”汪曼春啐出满口的血沫，连颈椎也动不了了，不然她恨不能咬明诚一口。

“你以为，我今天为什么要亲自来？明楼可舍不得我出门。”明诚抬手替她理了理散碎的头发，“到死，我都不会让你如意。”

“你……”汪曼春颓然的倒在了茶桌上，碰翻了茶壶，顷刻间满花房都是更加馥郁氤氲的玫瑰香。

“人之将死，我也不会再欺瞒你了。”明诚轻轻掠开她额间乱了的发丝，唇角勾起贴着耳对她说了一句话——

“我和明楼的儿子，今年六岁……”

面若桃李的女子顿时瞪大了双眼，嘴中呛出大口的鲜血，喉间抽搐着，终是断了气息。

明诚回望满室火红的玫瑰花，选一朵开得最艳的采下，簪到了她的发间。

Loving memory。

年少时再深的情份，也经不起世事磋磨，利解仇筑。

缘灭，即爱念成灰

身死，则万事皆空。

 

明楼出了花房也并未回到车上，远处战英仍旧守在车旁。

花房外还等着一个人，粗布僧衣，须发皆白。

“家姐托我务必向您道一声谢。”明楼于此地见着这人，倒并不惊讶。

“上次我便同诚少说过，这次的事，原是我该谢两位的成全。”九叔依旧是合十为礼，神色淡然于世外。

“今后有什么打算吗？”明楼回头望了玻璃花房一眼，花丛掩映，他看不到里头的情形。

“我已了无牵挂，回山上为亡者诵经超度，赎我的罪过吧。”

“后头的事，还是要劳烦您。”明楼见着花房的门被推开，明诚安然的朝他走来。

“自该有始有终。”

外人并不知道，九叔，曾是汪家的得力干将。

那一年他受汪芙蕖之命，刺杀明家。

那时他刚刚有了一个小女儿，所以当他的枪口对着明镜之时，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。

明镜得以逃过一死，而执行刺杀的一众下属，尽数被汪芙蕖下令诛杀灭口。

妻女尽遭毒手，他亦被四处追杀，最后反倒是明楼给了他一条生路。

多年蛰伏于山间禅寺，直至汪芙蕖身死。汪曼春并不知他与汪家有这样的仇怨，只认得他是自己幼时便在叔父身边的心腹。

明诚说过，他这一步棋，有，则锦上添花，无，亦无伤大雅。

九叔为汪芙蕖往生牌位前准备的灯油，里头掺了为汪曼春特制的毒素。

汪曼春除了在百日祭时一直用着那灯油，汪家小祠堂供奉的牌位前，用的也是那灯油。

而毒引，正是她最爱的红玫瑰。

汪曼春的后事，九叔会打理妥当。他与汪家有不共戴天之仇，早年亦受汪家赏识提拔之恩。

如今这般，便算是恩怨两清了。

 

明诚同明楼上了车，便有些累了似的靠在他肩上。

明楼避开他的伤，伸出手臂揽住了他的腰，将人牢牢扣在了自己的掌中。

“这么冷的天，你何苦出来？冻坏了，回头又是我去挨苏姨的骂！”

“你明知道我今天非走这一趟不可。再说了，家里谁还拦得住我？”明诚眯着眼，倦倦的偎在他怀里。

“他们倒是当的好差事！”明楼摸到他冰凉的手，一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。

“你不必急着上火发落人，夜莺那丫头我已经放了她半年的假。”明诚蹙了蹙眉，事了之后他便不想再费这些神，“先生若要怪我擅专，也一并责罚了吧。”

明楼知道他累了，受了伤又被拘在家里，心里多少是有气，于是缓下语调好言哄着，“莫说家里，便是我的主，你也是做得的。”

“惯会说好听的！到底什么时候才许我出去？”

“等你伤好了，你要去哪里，我都陪你去。”

“我才不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