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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陈】桃花树,蝴蝶伞(《寒潭易度》番外)

【并不是什么古风AU请往下看完啊笑cry.jpg,完全的正文向】

整理电脑找到一首老歌《长干词》,所以开脑洞写个小番外,时间线在正文之后,《以身犯险》 之前 。完全没想到大家会这么喜欢《寒潭易度》,感谢大家~~祝新年快乐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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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家经商有道,为一方巨贾。陈家书香门第,祖上曾入仕翰林。

两家三代世交,陈夫人甚至说要是以后生个闺女,就嫁到谭家当媳妇。

所以,陈亦度觉得自己从一出生就认识了谭宗明。

十三岁的谭宗明领着五岁的陈亦度去后山爬树。回来先生的板子要罚,谭宗明把小小的人儿护在背后,说要打就打我,亦度还小,打疼了会哭。

二十三岁的谭宗明会在看账本看花了眼时,抬头去看立在书案边画画的陈亦度。十五岁将将长成的年轻公子,人好看,画好看,再养眼也没有了。那人搁下笔也回头看他,笑得温和如玉。

陈亦度二十五岁时,一幅书画已是千金难求。却唯独在谭宗明的面前还像个孩子,嚷嚷着他那柄素面纸伞不好看,就勾了粉彩,蹲下身去绘一双舞蝶。

春风微拂,桃花纷泊飞满衫。

落英缤纷了伞面,仿佛一双蝶儿正舞于花间。

好看吗?他拉着他长长的衣袖问,就像小时候。

好看,当然好看。他提着衣袖,握着那人的肩把他扶起来。

三十三岁的谭宗明在后山那两株桃花树下把人揽进怀里。

桃花树,蝴蝶伞。

私语相许,惟愿终老长干。

谭宗明要去很远的地方一趟。他对陈亦度说,等我回来。

陈亦度把两坛酒埋进桃花树下,说我等着你。

谭宗明走时,下起了蒙蒙细雨。他撑着那柄绘了彩蝶的纸伞,渐渐消失在陈亦度的视线里。

桃花开遍,谭宗明依旧没有回来。

三十三岁的陈亦度从桃花树下启出了那两坛酒。

揭开泥封,醇酒入喉。

也许是醉得狠了,陈亦度竟然真的好像看到了他。那个人还是撑着那柄伞,就像他走时那天一样。

他说,你怎么喝这么多酒。

他还说,没有我背你,你又怎么回家。

陈亦度伸手想要去抓他长长的衣袖,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。

陈亦度哭着说,你别走。

谭宗明说你别哭,我就在这里,哪里也不去。

不知道是酒醒了还是天亮了,陈亦度在桃花树下再也看不到他。

只有一柄蝴蝶伞,悄悄的守着那两株桃花,守着桃花树下的那个人。

 

“你别走,别走……”陈亦度挣扎着从梦中醒来,双眼全被泪水迷住了。

“怎么了?”谭宗明原本举着一台单反,小心翼翼接近枝头一只歇脚的雀鸟,正要按下快门,却突然听到陈亦度的惊呼。

“我,我们……”陈亦度用力揉了揉眼睛,看清眼前是谭宗明后,总算松了一口气,“我们这是在哪里?”

谭宗明掏出手帕来擦他脸上的泪痕,“做梦了?”

“嗯,”陈亦度点点头,捉住给他擦脸的手,“梦里我怎么求你,你都还是要走……”

谭宗明哭笑不得的把人搂进怀里,掌心贴着他的脊背,一下一下缓缓的顺着,“我不会走的,我就在这里,哪里也不会去的。”

与梦中相似的语句,触得心头一恸。陈亦度抬手抱紧他的背,像是怕他真如梦中那样消失不见了。

这个举动让谭宗明心里一软,他安抚的拍了拍他,拖着他站起来。

陈亦度深呼吸了几回,总算让心绪平定下来。

他们是在澜庄的后山上。

那两株桃花不知是何人所种,也不知是何年所植。六月时分,饶是四月才开的山寺林花,也早已谢尽了春红。

午饭后说去山上散散步,走得累了陈亦度就歪在树下歇歇脚。谭宗明倒是不觉得累,举着相机四处拍些风景。

“到底梦见什么了?”谭宗明看他脸色都有些泛白了,一个梦竟让他这么伤心害怕。

陈亦度长舒一口气,不答反问,“你有没有觉得,我们是相见恨晚?”

“不觉得。”谭宗明把冰凉的手指拢进掌心里,“十年前的我,未必会喜欢你。三年前的你,也未必会认定我。”

“我也不觉得。”陈亦度庆幸,世上能有一人,与他如此心意相通。

爱情不分什么早晚,只要遇见对的人,就是最美的时光。

过去多少年,都不算枉过,岁月只是为我们的相遇埋下伏笔。

“走吧,回去洗洗脸。”谭宗明笑着刮了刮他的鼻梁,“小花猫一样,晚上想吃什么啊?”

“小花猫当然是要吃鱼的,”陈亦度撇了撇嘴,“给不给吃啊?”

“给,当然给。”谭宗明看他脸上总算有了笑意,心里也松了下来。握着他的手腕,一步一步的顺着山路往下走。

几天后,种茶的徐大叔一家邀请他们去吃饭。

等到进了院子才发现,徐大叔家的小孙女幼儿园放暑假回来了。四五岁的小姑娘活泼又可爱,就是一直黏着人要听故事。

“徐叔徐婶你们去忙,我们陪她玩。”谭宗明也不见外,自顾自的在院中坐下。

“也好,我们去厨房准备饭菜了。欸,茶在桌上呢,你给小陈倒茶啊……”徐大婶一边招呼着,一边风风火火的到后厨去了。

“芽芽你要听谭叔和小陈叔的话,爷爷去给奶奶帮忙了。”徐大叔叮嘱了一句也进屋去了。

“小陈叔,你会讲故事吗?”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,院子里支了小桌,上面散乱着一盒彩色铅笔和几本空白的绘画本。

“芽芽想听什么故事呢?”

“小陈叔会讲什么故事?”小姑娘看看茶桌边喝茶的谭宗明,又看看坐在她小桌边摆弄彩色铅笔的陈亦度,觉得还是小陈叔看起来更好亲近一点。

陈亦度拿起彩色铅笔在空白画本上一边画,一边讲,“给你讲一个桃花树蝴蝶伞的故事……”

浅浅绿,淡淡粉。

几笔勾勒,两株花,一柄伞,一双人。

谭宗明一边喝茶,一边静静的听他讲那个故事。

芽芽听得很认真,偶或一回头,看到了谭叔望着小陈叔的眼神。

那时候她还小,看不懂那眼神。等长大一些,她才明白。

在山上采茶时,爷爷总会时不时的去望一眼奶奶。

放学后爸爸带着她,去地铁口等下班的妈妈回家。

隔着好几丛茶树,隔着汹涌人潮。

却能于漫山云雾,于人海喧嚣,一眼看到。

那是一个极尽温柔的眼神。是确认了你在我视线里安好,我便放心我亦安好。

陈亦度后来又做了那个梦,但在梦的最后,他没有感受到上次那样撕心裂肺的伤痛。

谭宗明点亮台灯,心疼的查看他的神色。“又做梦了?”

“没事,不可怕。”陈亦度笑着吻去他眉间蹙起的担忧,“你在,我不怕。”

桃花树,蝴蝶伞。

忽见良人,潸然眉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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