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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陈】For Z [下]（《寒潭易度》番外）
祝各位小伙伴新的一年平安喜乐顺遂安康！过年当然是要吃糖！
楼诚/蔺靖酱油，楼诚走《如沐春光》设定，蔺靖走《这么远那么近》设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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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谭宗明开完会回来，休息室里只有陈亦度一个人。
素描本摊开随意搁在茶几上，半杯没喝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。
谭宗明把他手里的铅笔抽出来，然后连同他身上搭盖着的羽绒服一起抱进怀里。陈亦度醒过来，一双手臂环上去勾住了谭宗明的脖子，目光在他脸上逡巡，似乎是想从他的神色中探究会议的结果，又像是在确认扛着重感冒应付完冗长会议的他是否状况良好。
谭宗明刚刚从董事会议下来，眼神中还有没褪尽的锐利锋芒。一息之隔的距离里，陈亦度甚至恍惚能闻到他身上的硝烟味道。
谭宗明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，病了几天棱角瘦得更是分明，“睡着了？”
“嗯，画了一会儿觉得眼睛累，就闭上眼眯了眯。”陈亦度指了指茶几上的素描本，摊开的那一页上，晟煊大楼于朝阳之下直入云霄。
谭宗明拿起来看了几遍，手指摩挲过右下角陈亦度的签名，笑着去吻他的唇角，“度总开个价吧，这幅画我太喜欢了。”
陈亦度直接把那一页从素描本里撕了下来递给他，“拿去吧。”
“送给我了？”谭宗明挑着眉，眼角的笑意快要承不住似的垂下来，“真送给我了？”
“商业用途的话，注明作者就行。”陈亦度抿着嘴唇，有意拧出一个公事公办的冷淡语调。
谭宗明把人搂在怀里笑得直抖，“什么商业用途，是独家收藏才对。”
陈亦度撇了撇嘴，“谭总，我觉得今天亏大了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谭宗明拦住他要去拿咖啡杯的手，叫了助理送热茶进来，顺便吩咐把那张画拿去扫描以及订做画框。
谭宗明平时并不常到晟煊来，办公室里备了待客用的铁观音，品级很高但味道不功不过，比不了佘山的家里一切精细体己。
陈亦度捧着热茶吹气，他对茶叶并不挑剔。认识谭宗明以前，他最讨厌的饮料一栏里甚至就填着绿茶两个字。可认识他以后，龙井也好普洱也罢，倒渐渐成了他日常的一个习惯，连出国的行李里，都被他添进了好几盒茶叶。
“安迪被你劝回去了？”谭宗明知道他怕烫，索性把茶杯拿过来捧在手里，自己试了温度才放心的送到他唇边。
“不是劝回去的。”陈亦度耸了耸肩，“她是个聪明人。”
送走两位董事谭宗明也去了楼下的会议室，陈亦度回到了休息室里，已经冷静下来的安迪向他道谢。
“不需要谢我，我也并不是为你解围。”陈亦度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从背包里取出来放在休息室的书桌上，“这里是晟煊，而我，并不是你或者谭宗明的员工。”
“但麻烦毕竟因我而起，我必须向你和老谭道歉。”
“安迪，你的能力或者你的失误，都不需要向我证明。你的老板是谭宗明，你的工作只需要对他负责。”陈亦度在书桌边坐下，打开电脑一副要进入工作状态的样子，“而现在，他需要你回去休息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我现在就回去。”
“有时间到家里来吃饭，随时欢迎。”陈亦度看她终于一脸轻松的表情，知道她是真的想明白了。
“谢谢，哦刚刚忘了说，”安迪起身告辞，“恭喜你们！”
“谢谢。”
谭宗明听陈亦度说完，只是笑着摇了摇头，“还有人说我冷血无情铁石心肠，我看度总才是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。”
“对于安迪，我想她并不需要普通意义上的‘怜香惜玉’。”陈亦度从沙发上起身，绕到书桌边去看了一眼电脑屏幕，抬手敲了几个字把邮件回复掉。“她对工作一直都是理智冷静的，而刘思明的事情打乱了她的节奏，甚至影响了董事会对她工作能力的评价。”
“她需要的是肯定，是清晰的单纯的，对她工作能力的肯定。”陈亦度重新回到沙发里，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高，让他忍不住舔了舔略微干枯的嘴唇，“这种状态下的安迪，能听进去的只有来自老板的指令，而不是来自朋友的劝慰关心。”
“还是你看得明白。”谭宗明十分赞赏的勾了勾唇角，“度总不愧是度总。”
“我就说我今天亏大了吧？”陈亦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，“陪你唱白脸，替你安抚得力助手，连画稿都白送出去了。啧，我又不是你们晟煊的员工……”
“你当然不是员工，”谭宗明把人捉回怀里细细的吻，“你可是老板娘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陈亦度挑着眉眼，语调里威胁与调笑参半，“再说一遍试试？”
“好好好，你是我老板你是我老板，”谭宗明深谙猫科驯养顺毛第一的法则，抬腕看了看表，已经快到午饭的时间了，“那看在我今天努力打工的份上，度总能不能挑个地方吃顿好的？”
“你挑吧，”陈亦度也不追究他敷衍的哄人招数，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就算是出过气了，“有脑子这么好使的员工，当老板的还要费什么心思？”
“能为度总效劳，”谭宗明笑着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暖着，“是我的荣幸。”
8
一年一度的新春酒会，政商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邀请函。
谭宗明和陈亦度是分别收到的邀请，但时至今日，两人万万没有分开到场的道理。
酒会上大多是熟面孔，不少人在酒会前几天还收到了谭宗明和陈亦度的喜糖。于是两人从一入场开始，就被各种祝贺恭喜的声音淹没。
应酬完一圈，陈亦度寻了个空隙去露台的休息区透透气。
蔺晨和明诚坐在同一桌，聊得很是轻松闲适的样子。茶桌上虽然搁了红酒和香槟，但两人手边却是一致的热茶。
见到陈亦度出现，蔺晨和明诚倒是一点也不见外，招呼他也坐过来。
“陈总也是出来透口气？”蔺晨给他倒了杯热茶缓缓酒，“倒是忘了恭喜您和谭总，回头一定把贺礼补上。”
“蔺总太客气了，之前没想到您会回国，改天一定亲自把喜糖送到。”陈亦度与蔺晨并没有接触过，这位全球著名的风投公司老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，陈亦度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他。
“蔺总这么一说，我就更惭愧了。”明诚笑着摩挲茶杯温热的瓷面，“家姐前几天收到了喜糖，还总念叨着让我们记得补一份贺礼呢。”
“欸，陈总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呀，难得诚少开了口。”蔺晨见陈亦度面色还有些拘谨，于是开口打趣，“上天入地，还没有诚少摆不平的事情。”
“这话别人随便乱说就算了，在蔺总的面前，我可不敢托大。”明诚指了指大厅里的方向，“你再不进去看着点，只怕萧总要被人灌高了。”
“他那个酒量，一般人灌不倒他。”嘴里虽然这么说，但人已经起了身，“你跑出来半天了，明先生找不到人可是要发火的。”
明诚也是笑，从口袋里摸出名片夹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陈亦度。“度总那一仗赢得很漂亮，我佩服您的勇气。”
“可是，我赢得不够有效率。”陈亦度把名片收下，“让诚少见笑了。”
“胜者为王。”明诚的视线瞟向大厅，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。“往后，您也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“多谢。”陈亦度当然明白，虽然他和谭宗明高调如此，但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到葡萄要说葡萄酸，甚至要把他这个吃到葡萄的推到悬崖峭壁之下才能甘心。
“我找了你半天，”明楼微微颔首算是和陈亦度打过了招呼，目光在明诚身上扫过一遍，然后落到了桌面的茶杯上。“原来你在这里和度总聊天。”
“现在回去？”明诚欠身和陈亦度告辞，然后就跟着明楼离开，“您今晚喝得不少。”
“你又不在边上盯着……”
9
春节前，晟煊和DU两家公司所有员工在年末除了拿到年终奖，还拿到了两位老板的喜糖。
曹钟和Tiffany的电话被各家媒体打爆，奈何陈亦度一直不肯松口答应。最后时尚杂志的何主编亲自把电话打到了陈亦度手机上，让他无论如何来做个专访。
多年的交情，陈亦度也不好驳人家的面子，于是应了下来。
“陈总这真是人逢喜事行程忙，这个专访约下来可是不容易。”
“您这就是笑话我了，我可是特意给您留的独家呢。”陈亦度多年应对媒体，早就习惯这些惯用的套路。
“首先还是要恭贺您和谭总的新婚大喜！谭总一贯低调从不接受任何采访，我们很想知道在陈总的眼中，谭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？”
“对于这个问题，我只能回答您，”陈亦度听了这个问题只是低头笑了笑，“他是我喜欢的人。”
“陈总这个答案，究竟是打太极还是秀恩爱呢？”
“再多的言语都不足以形容，他在我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好。而站在我现在的立场与角度，无论对他做出怎样的评价，都不可能保持理智与客观。所以，我的答案对您，对大家，都没有可参考的价值。”
“那您和谭总怎么看待网络上对你们的各种猜测和评价？”
“怎样评价怎样猜测，都是大家的自由。我和他的关系，并不会因为谁的评价而改变。我是怎样一个人，他明白就好。”
“有关Z工作室现在有很多种说法，我们想向陈总您本人求证一下，工作室选用字母Z命名，真的就是因为谭总的名字吗？”
“关于这个问题，他本人之前都问过我，”陈亦度听了也还是笑，“我只能说，有些事，真的是命中注定。”
结束专访出来，谭宗明正在车里等他，路上接了一个电话，竟然是蔺晨。
“送了一点普洱到府上，两位平时酒喝的不少，肠胃还是要好好保养。”
“多谢，蔺总太客气了。”
“我有位朋友身体不太好，夫妻俩在云南定居了。这是他们自家茶园里出的，算不上什么名贵的东西，但茶味我可是敢打包票的。”
“有空也请蔺总来寒舍小叙。”
“总有机会的。”
谭宗明挂了电话，握住陈亦度的肩左右来回看了看，“没为难你吧？”
“还怕他们吃了我？”陈亦度哭笑不得，“一个专访而已，不会剥我几层皮的。”
“那倒是，我家度总，”谭宗明笑着捏了捏他的脸，“可不是好欺负的。”
“真要有人欺负我怎么办？”陈亦度扯开了领带松一口气，“谭总要为我出头？”
“那得看度总的意思。”谭宗明索性替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，然后去颈边吮出一枚红痕。“连同我在内，都听凭度总的处置。”
“都听我的？”双手环上他脖子，放任某人得寸进尺。
“都听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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