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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柳色惜寒（现代AU/黑道ABO）第二十六章

黑道AU，重度OOC，黑化+三观崩坏，谨慎食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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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晚了一点，也还是要祝生日快乐的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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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如今暂居的这处宅院里没有种一棵柳树，却在后院相连的缓坡上有一林翠竹。

林间搭了小巧的一方竹亭，置了风帘竹榻，明诚偶尔便在这清幽里午睡。

夜里原不该到这里来，只是今晚一番忙累折腾，明诚沐浴更衣后又被明楼盯着灌了一碗苦药。

不敢即刻让他回冷气充足的房里闷着，明楼便拿薄毯将人裹了，抱到这竹亭里哄着入睡。

“等我睡着了，你就回去吧。”汤药催出了一点薄汗，明诚精神彻底松懈下来，偎在明楼的怀里轻轻闭着眼。“今天这一闹，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盯着我这里。”

“那条巷子，是你让梁仲春去办的？”明楼并不应他的话，反倒问起了旁的。

“省得你总是啰嗦念叨。”明诚捉他的手掌贴到自己后颈上，“先生难道不满意？”

“你高兴便好。”明楼揉按他的后颈，顺着脊柱往下一节一节的抚压，直到怀中之人舒缓了微蹙的眉间。

“我自然高兴。只是你这么纵着我，汪小姐怕是要不高兴了。”

明诚躲了五年的那条旧巷，如今已被夷为平地，看不出往日的任何痕迹。

这样的小事，自然不用明诚亲自出面去办。一句话吩咐下去，梁仲春便能心领神会办得妥妥帖帖，挑不出丁点的错来。

地皮买卖不过是寻常事，给足了钱，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和人。

只是汪家也看中了那块地方，正想要收入囊中，却被明诚捷足先登了。汪曼春怕惹明楼生气不敢妄动，心里只怕是恨得要将明诚立时撕碎化灰，给她叔父做七七的祭品。

明诚铲平那条肮脏破旧的巷子，倒不是存心为了与汪曼春置一口气。

那几年寒苦的日子，于明诚是心甘情愿，亦是求仁得仁。可对于明楼来说，却是无可挽回的愧疚与心疼。

帘风微拂，吹来正是舒爽，明楼却怕凉着他，拢了拢他身上的薄毯。“总要操这么多的心，难怪身体总是养不好。”叹息着揉捋他的额角，又怕手重了扰了他的睡意。

明诚懒懒的抬了抬眼皮，惺忪间瞧不出亭外阴晴圆缺。“我也不是圣人，谁委屈了我，我自然是要计较回来的。”

“睚眦必报，这才是我家诚少的作风。”

“我倒是想做个甩手掌柜，偏没有这样好的福气。”

 

明诚没有睡上几个钟头便醒了，此时天已经是大亮。

明楼是什么时候走的，他并不记得了，只知道他被明楼抱回了卧室里，枕上留了些微的清冷竹香。

大事昨夜算是告一段落，近日里只管闭门躲懒就好。

书房的案上铺着明诚前些日抄了一半的佛经，其中一些笔画被人圈了红。

敢这般的当然只有明楼，圈出那些字来，意思是说他写字时不够专注，散了心神。

这倒不是明楼严苛，当年手把手的教他练字，又特意选了些文约义深的佛经让他抄写，为的自然不是什么参禅悟道。

明楼要练的，是他的专注力。

明诚第一次拿枪，便是第一次杀人。

这件事直到现在，也是外间津津乐道的谈资。诚少是如何的冷血无情，十五岁时便能亲手杀了养育他数年的养母。

到了明楼的身边，开头两年顾及他的身体状况，只请了老师来教些文课。

至于枪，后来便是明楼亲自来教。

执了这杀人的利器在手，生死性命便都在须臾之间，容不得丝毫的犹疑。

佛经言简而意深，对于年少的他来说，委实有些艰涩了。可明诚心无旁骛，练得再认真不过。

因为明楼的用意，他懂。

明楼是在担心，怕桂姨的死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，怕他今后见了枪便想起那一晚的鲜血淋漓。

十年间，他被明楼捧在心尖上骄纵着，说是惯得无法无天也不为过。即便一辈子拿不了枪又有何妨，总有明楼护着他。

他们这样的人，满身杀孽，没有资格求佛论道。可明楼却偏要用这样的方式循循善诱，一定要让他越过心里这道坎。

当年剿杀藤田芳政，明楼原只让他在厅里看着，不让他动手。可明诚却一枪一准，亲手射瞎了藤田芳政的眼睛。

回到家里，明楼便让明诚将心经一遍一遍的抄过。

彼时亦是削瘦的人儿被他困在书案边，明诚写一遍，明楼就执了朱笔圈点。

“你这样闹我，我哪里能专心写字？”明诚嗔怨着摔了笔墨，转身要走却被揽住了腰逃不掉。

“写累了就歇一会儿。”明楼将人拥在膝上，见这澄澈的眸色里并无半分晦暗，于是放下心来。

“要写你自己写，今晚月色好，我可不陪你在这里瞎耗。”

“好好好，我陪你去露台赏月，行了吧？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 

明诚正要将那被圈了红的字收起来，却忽然发现案上原是一对的貔貅镇纸少了一只。

半个拳头大小的纯金镇纸，原是梁仲春为讨他欢心送来的。说这点俗物自然配不上诚少的气度，但看在模样还算乖巧可爱，便请诚少笑纳了吧。

明诚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，这难道真是在怨他多花了钱，所以顺走他一只金貔貅算是补偿？

夜莺正好送药过来，示意他打开书桌上的电脑看看。

干净得什么也不剩的电脑桌面，被换成了一幅星空图。细细一搜，才知道这是某天文网站新出的作品。

夏夜晴空，牵牛织女分立于银河拱桥的两端。

“明先生说，那只镇纸就抵了买照片的钱吧。”夜莺笑着放下药碗，又将形单影只的貔貅镇纸收进柜子里存放。

“啧，还说我呢，他这才是锱铢必较。”嘴上依旧不饶，手上却滑动鼠标调出原图放大细看起来。

想来昨夜在竹亭里，他想看星星的心思便被明楼看穿了。只是他这地界的天空太过黯淡，什么星星也看不到。

 

银汉暗度，夜浅情笃。

露静风竹，朝朝暮暮。